祁茉白追唐宋的架势,简直比当年抢地盘还狠。
她给他爱,也给他钱。
上午刚送了辆限量版跑车,下午又几块百万名表直接送他手里。
甚至学着那些情窦初开的小姑娘给他织起了围巾。
阿杰咬着烟一脸不爽:“这也太不公平了?城哥你可在老大身边待了十年啊,那小子凭什么!”
我擦拭着手里的枪,没抬头:
“感情的事,哪有什么凭什么。”
话说得轻巧,可我却实实在在感觉到自己的心抽痛了一下。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祁茉白第一次教我用枪,第一次为我庆生。
第一次和我接吻,第一次靠在我的怀里说“要是这样一辈子好像也不是不行”。
怎么突然,她的未来就要另一个人参与了呢……
我咽下喉头的哽咽,把枪插回后腰,继续道:
“随她吧,咱们这种刀口舔血的人,能找到个真正喜欢的不容易。”
话音刚落,仓库门正巧被推开。
“什么是……”咱们这种刀口舔血的人”?”
唐宋狐疑着站在门口,身后是脸色煞白的祁茉白。
我呼吸一滞。
祁茉白的眼神恨不得立刻刀了我,却还要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打哈哈:
“江城开玩笑的,他这人就喜欢说些乱七八糟别人听不懂的。”
“对了,你不是说要找什么东西?”
祁茉白随手唤来阿杰将人支走:”你去,陪唐宋一起。”
“噢……好!”
待两人前后离开,祁茉白的笑脸瞬间阴沉,一把将我拽进办公室。
“你他妈找死是不是?”
她抄起桌上的烟灰缸朝着我砸来,尖锐的棱角划破肌肤,瞬间血流如注。
“你把我昨天说的话当放屁呢?!”
烟灰缸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我站着没动,任烟灰沾了满身。
她犹嫌不足,抬手一耳光扇在我另一边脸上:
“说话啊!你他妈故意的?!”
我看着她的眼睛,突然发觉这么多年用陪伴与信任累积起来的情感好像顷刻间荡然无存。
我抹去遮盖视线的血液,沉下了目光:
“……抱歉。“
祁茉白别开眼,胸口剧烈起伏:
“从今天起,你手上的事都交给阿杰。以防你管不住你那张破嘴,回家待着去!别出现在我和唐宋面前!”
驱赶的意味已经十分明显。
我再赖着不走,未免就有些太不识抬举。
走出公司大楼时,雨下得很大。
我没撑伞,任由雨水把烟灰冲干净。
我回头看了眼顶楼亮着灯的办公室。
透过雨幕,隐约能看到祁茉白正俯身给唐宋看文件,长发垂落在他肩上。
就像十年前,她手把手教我开枪时一样。
我收回目光,转身走进雨里。
这次,没人再会撑着黑伞走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