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出车祸身亡时，老公正开车送初恋的女儿放学回家。

濒死之际，女儿打电话向他求救，却被他不耐烦挂断：“发生车祸了？那你怎么还没被车撞死？”

他以为这一切都是女儿为博关注而编造的借口。

但当他看见女儿的骨灰盒时，他却疯了……

......

我女儿死在平安夜当晚，那天还是她的生日。

接到电话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蒙了。

“电话主人是你女儿吗？她刚刚出车祸了，你迅速过来……”

我大脑一阵嗡鸣，怀疑耳朵幻听了。

“这小姑娘真可怜，流了这么多血！”

“没有呼吸了，快抢救！”

我浑身颤抖着，慌不择路地往事发地点赶。

车祸现场让我呼吸骤停，浑身发麻几近昏厥。

女儿浑身是血地躺在街边，瘦小的身体上盖着一层白布。

我瘫软在地，摸着她冰凉的小手，肝肠寸断。

“念念，你怎么睡大街上了？你睁开眼睛，看看妈妈好不好？”

我听见肇事司机跟警察解释：“我开车开得好好的，这小孩突然从路边冲出来，我……”

我望向周围人群，却没看见老公秦臻的身影。

往常都是我负责女儿上下学，但今天公司突然有事，要我加班半小时，我就发消息让秦臻接女儿回家。

可是他人呢？

我颤抖着掏出手机，不停地拨打他的电话，十几次后终于接通。

“江曼，你脑袋有病吗？给我打这么多电话？有事不会留言吗？”

我清晰地听见电话那头有小女孩喊他“叔叔”的欢快嗓音。

我理智近乎崩溃：“我不是让你接女儿放学吗？你为什么在程欢欢旁边？”

程欢欢是女儿的同学，更是秦臻初恋的女儿，自从程娇她们母女俩半年前回国，秦臻三天两头往她们家跑。

我曾质问过他，却被他毫不留情地嘲讽：“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我不过是看她们孤儿寡母的很可怜，想帮帮她们而已。你别把人想得跟你一样恶心龌龊！”

以前也就罢了，没想到这个时候，秦臻还跟那对母女待在一起！

我歇斯底里地怒吼：“秦臻，你知不知道，念念她——”

“江曼，你疯了吧？瞎嚷嚷什么？”

“秦念放学让我去接？让她别做梦了，考得那么差还有脸要我接送？”

“这蠢货刚才还在电话里撒谎，说她快要死了，呵呵！江曼，你告诉她，她要是想死就赶紧找个车撞死，省得让人心烦！”

电话被挂断的那一刻，我心如刀绞，铺天盖地的悲愤几乎淹没了我。

我跪在地上，看着面色灰白毫无生气的念念，崩溃大哭。

这是一个父亲能对女儿说的话吗？

以前我总以为他对念念寄予厚望，才会对她那么严苛。

直到这一刻，我才知道我错得有多离谱。

在学校，他是人人夸赞的好老师，可在家里，他是让念念痛苦的根源。

在秦臻面前，念念总是畏缩胆小，甚至都不敢大声说话。

我跟秦臻提过很多次，让他对念念好一点，别动不动就打骂。可他总是不以为意，甚至还说：“小孩就是要打，不打就不长记性。”

但他对程欢欢的态度却截然不同，永远的体贴温和、有耐心。

他把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疼爱全都给了程欢欢。

半点都没留给自己的亲生女儿。

周围有人清理现场，递给我一只带血的电话手表。

我点开最后的一跳通话记录，上面标着“爸爸”二字。

电话里，念念断断续续地哭声传出：

“爸爸，有车……撞我，好疼啊爸爸……”

“救救我爸爸……”

秦臻语气夹杂着厌恶：“别喊我爸爸，我不是你爸！这次期中考试你没考进年级前三，简直丢光了我的脸！”

“爸爸我错了，我……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爸爸，我真的好疼啊，求求你救救我，我好像快要死了……”

“要死就去死！你死了，大不了我再生一个孩子，生一个像欢欢的聪明女儿！”

电话被挂断，念念的求救声戛然而止。

我心痛到无法呼吸，手脚发麻，无意触到通话键，却发现根本打不通！

秦臻竟然把念念的号码直接拉黑了！

那一刻，我对他的恨几乎到达了顶峰。

在他悉心陪伴他初恋的女儿，让她体会到温暖的父爱时，我的女儿却因救治不及时而丧命。

如果，如果秦臻能在接到电话后，能早一点拨打急救电话，念念或许不会死。

我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再度拨通秦臻的电话。

无人接听。

我重复再拨，一遍又一遍。

终于，电话接通了！

“秦臻，念念她出车祸死了！你如果还把她当做女儿，你——”

“阿姨，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电话那头稚嫩的嗓音传来，像尖刀一样凌迟着我的心。

我忍了又忍，逼自己冷静下来：“让秦臻接电话。”

“叔叔现在接不了电话，他正在厨房给我和妈妈做饭呢……”

“阿姨，我这次考试又进步了三名，秦叔叔夸我很厉害呢，他还说，我比念念强多了，不仅比她聪明，还比她听话，不像她一样爱撒谎……”

我的理智瞬间被淹没，尖利的吼叫道：“你闭嘴！！让他接电话！”

程欢欢被我吓得哇哇大哭，电话那头很快传来动静。

“江曼，你发什么病？你都把欢欢吓哭了！”秦臻的怒斥张口就来。

“念念死了！她死了！你嘴里的蠢货女儿已经死了，你满意了吧？”

秦臻在电话那头愣了下，随即张口大骂：“江曼你在胡言乱语什么？你也跟姜念一起撒谎来骗我？”

“有你这么当妈的吗？姜念这次考试成绩下滑全是你的错！这些年要不是我严厉管教她，就凭她这么蠢，能考进重点班读书吗？”

“我警告你们俩，别在我面前玩一些偷奸耍滑的伎俩，有心思装死骗人，不如琢磨琢磨成绩怎么下滑的！省得下次考不好给我丢人……”

“装死骗人？”

我气到发笑：“秦臻，念念是你的女儿啊，你怎么忍心对她说出这种话？”

“我是老师，我难道不知道怎么教育孩子吗？你一个门外汉有什么资格指指点点？”秦臻语气极度不耐烦：“我挂了，今晚不回去了。”

“秦臻！”

我的声音变得尖锐：“你耳朵聋了吗？我说秦念已经死了！死了你听不明白吗？她被车撞死了！”

“行了，别做戏了，我又不信，你做戏给谁看？”

秦臻轻描淡写地说完这句话，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心脏疼得不断抽搐，我跪伏在女儿遗体面前，一遍又一遍地呢喃。

“念念，是妈妈不好，是妈妈瞎了眼，给你找了个这样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