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衣衫就要被萧聿城撕碎,赵婉宁连忙用力把他推开,飞速地跑出营帐。
“宁小大夫,你怎么出来了!王爷情况如何了?”
营帐外围着的都是萧聿城的亲兵,见到婉宁出来,个个面色焦急。
“王爷情况不太好,施针不行,你们速速去请姜副将前来!”
赵婉宁紧紧抓着衣衫,她现在只庆幸北地冬日长,身上穿得厚实。
“情况不好你出来做什么?还要去请他人,不是浪费时间吗!”
“万一耽误了王爷金躯,你一个小小军医,担待得起?”
几个高大的猛汉厉声呵斥,赵婉宁却不肯挪动一步。
好在有人去找姜浅吟,不多时便把人带了过来。
一身劲装的少女翻身下马,停在赵婉宁面前。
她狐疑问:“宁小大夫,你搞什么鬼?你费尽心思成为王爷的贴身军医,不就是想嫁入王府,给自己谋个好前程吗?现在不趁虚而入,反把我叫过来,是何用意?”
风雪压人,赵婉宁仿若又置身于死前的那一天。
绝望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她手指紧攥,抬眸看向姜浅吟:“你若再不进去,恐怕里头那个真要出事了。”
话音刚落,营帐内传来一阵隐忍的闷哼声。
姜浅吟脸色一变,一鞭子卷开婉宁,立刻掀开帘子入帐。
不多时,营帐里便传来衣衫撕碎的声音。
听得人面红耳赤。
男人的低吼和女人的尖锐声中,夹杂着物件跌落在地,发出巨大声响。
可见两人之激烈。
那一声声愉悦的欢好声宛如冰锥落下屋檐,一下下撞击在婉宁心口,刺得血肉模糊。
“你别说,咱们王爷还挺凶猛,听这声音……啧啧。”
“幸好进去的是姜副将,真要把宁小大夫留在里头,以她那小身板,恐怕抬出来就会没了气息,哪里还有富贵享受?”
“……”
耳畔亲兵的荤话也压得婉宁喘不过气。
她像是被抽干了精血,失魂落魄,跌撞着从主帐离开。
泪水在进入自己温暖的营帐时,终究是再无法忍住,争先恐后地从眼角滑出。
起初是压抑的哽咽声,而后放声嚎啕,像是要把两辈子的委屈尽数倾诉。
这一夜,主帅营帐的灯火一夜未歇。
婉宁公主亦一夜未眠。
天亮时,她梳洗干净从军医营帐中走出,借着外出采买药材的马车离开了军营,走进了城中最大的药材铺。
掌柜的瞧见她,立刻红着眼迎了上来:“公主,你怎么……弄成这样?”
赵婉宁知晓自己此刻不太好看,她哭了一夜,双眼红肿。
身上穿的衣服还被姜浅吟一鞭子甩破,现下只随意被她缝了几针,看着就可怜。
哪里还有半点公主的模样。
药铺掌柜的也不是别人,是父皇自小就安排在她身边的女护卫素月,看着护着她长大的人,自然心疼她不过。
但婉宁没时间和她解释倾诉。
死过一次的小公主扑到人怀里,红着眼哽咽:“烦请素姨传信父皇,我要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