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的怒火几乎要将我焚烧殆尽，我再也控制不住地怒吼出声：“乔乔真的死了，她被你害死了！叶依然，你现在满意了吗？”

叶依然一愣，几秒后嗤笑道：“白新，你闹够了没？你以为我真的会信吗？”

“你他妈听不懂人话吗？乔乔是真死了！如你所愿，她死在了荒郊野岭。那时候你在干嘛？你正陪着初恋的儿子，一点也不管她的死活。”

我一字一句道：“你根本不配做乔乔的母亲！”

叶依然气急败坏道：“好啊，你现在说这话还有没有良心了！我这个做妈妈的还不能管教女儿吗？她退步了这么多，一天天心思没放学习上，尽想些乱七八糟的。”

“白乔要是有浩浩一半听话，我也不至于这么操心。”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直接挂断了电话。

怎么也无法想到，叶依然会这么不可理喻。

都这个时候啊，还说出这样的话。

回到家中，整个屋子都是女儿生活的痕迹。

可爱的漱口杯，粉色的草莓熊，再到学习的书桌……

看到这些，我忍不住再次红了眼。

车里的后备箱还放着给女儿带来的生日礼物，可她却来不及看一眼。

乔乔曾弯着一双明亮的眼睛说，她最喜欢春天，因为那是万物复苏，最有生命力的季节。

她春游后，想跟我去踏青，去爬山。

可是，她的生命就此定格，那些约定永远也无法实现了。

将女儿已经耗尽电量的电话手表重新充上。

我这才发现，乔乔临死前给叶依然发了很多条语音。

从刚开始的委屈难过，到后面的绝望疼痛。

可叶依然回复她的只有谩骂，到后面已经彻底不理她了。

乔乔：“妈妈，我真的已经很努力了。这次考试真的是因为肚子疼，所以才没发挥好。我下次一定重新拿回第一名，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叶依然冷漠道：“白乔，你真是惯会找借口，废物！”

乔乔的声音带着哭腔：“妈妈，我真的没有找借口。你什么时候才能像对浩浩那样抱抱我？他考的不好，可是妈妈你对他很好。”

“今天春游，我不是故意推他的，是浩浩说你根本不喜欢我。只喜欢他和他爸爸，我才会生气。”

“而且，他还朝我丢石子，把我的脸划破了。妈妈，你为什么只站在他这边，把我丢下。明明……我才是你的孩子啊。”

乔乔带着哭腔的声音无比委屈，又透着茫然无措。

是真的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亲生妈妈会对自己恶语相向，反而不分青红皂白地维护另一个孩子。

我的心抽痛起来，那一句句话语化作了锋利的刀子，狠狠扎进了我的心里。

我的女儿啊！我可怜的女儿！

叶依然一点儿不心疼，反而恼羞成怒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小小年纪一肚子阴毒心思，一点小孩子的样都没有！没有教养的丫头片子！”

“浩浩从小就没有妈妈，这么可怜的孩子，我身为老师，对他好点难道不是应该的吗？何况他这么懂事，比你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