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你又有什么事?”
因为紧张,我的掌心都在冒汗,诺诺道:“今年女儿生日,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女人不耐地打断了:“要是就这种无聊的事情,你就不要打电话给我浪费时间了。”
伴随着女人的话语,胃部又是一阵痉挛。
我努力压抑住疼痛,可也遮掩不住颤抖的声线。
“不管怎么样,绵绵都是你的女儿。算……算我求你了,今年生日你陪她好不好?”
女人闻言只冷笑一声:“你求我?你又算什么东西?”
“你知道我不爱你,是你死皮赖脸要追在我身后的,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
一句句尖锐的话语从女人口中迸出,发泄着这些年对我的怨恨。
“我都已经嫁给你了,你如愿以偿,还有什么不满意?你还嫌我不够压抑吗?”
这些年,沐晴说过无数恶毒的话,但再一次听到,我还是忍不住心疼的厉害。
“而且蒋沉回来了。”
所以,我和女儿都成了她追求幸福的阻碍,是她眼里避之不及的脏东西是吗?
这句话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恍惚间,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吞下几片止疼片,抑制住胃部如刀割般的痛楚。
再开口时,我已经无比冷静:“女儿生日那天你回来陪她过,我跟你离婚,成全你们。”
沐晴似乎没想到,这些年我一直紧紧抓住她的手,竟会在这一刻放开。
她不可置信地尖叫出声:“你说什么?离婚?!”
我平静地重复了一遍,没有再带任何情绪。
这八年,我捧着一颗炽热的心,一直等着她回头。
想着,她总会看到我的。
毕竟在她最落魄失意的时候,是我坚定不移地陪着她,从来没有放弃她。
可那颗心已经被伤的伤横累累,连生命也要走向尽头。
我这才明白,不属于你的,再怎么努力,也不过是徒劳。
而蒋沉,哪怕抛下她,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她还是爱他。
那么,我又有什么理由坚持这段本就如同虚设的婚姻呢?
沐晴应该也会很高兴吧,这样她就能名正言顺和白月光在一起了。
现在,她不是之前家境贫困的女学生,想必蒋沉也不会嫌弃她。
沐晴却没有我预想中的高兴,她愤怒地质问道:“沈临,你这又是在玩什么把戏?”
我自嘲地扯了扯唇,或许是我太过舔狗,以至于说分开她都觉得是欲情故纵的手段。
女人烦躁道:“你不要闹了,挺烦人的。”
可是——
“这次我没闹,认真的。”
在剩下的生命里,我不想再纠缠了,只想好好陪着女儿。
绵绵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了。
“随便你,你不要后悔就好。”
沐晴有些咬牙切齿道:“这次,哪怕你跪下来求我,追着我几年,都没用了。”
我笑了:“不会的。”
没有几年了,因为我马上就要死了啊。
死期就在女儿生日的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