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三人轮番上阵,给我拨打电话。
也许是打的烦了,对面接了。
“你好,这里是医院,谢安谢先生已经去世一天,请问有没有时间……”
“够了够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要玩这种把戏,谢安,你有完没完,不就是记恨小晚选了你弟弟嘛,我告诉你,立马滚回来,他们要订婚了,小喃的眼睛也没法等,再不回来别怪我不客气。”
妈妈厉声打断,丝毫不关心我的问题。
在她眼里,我自私不堪,除了装病就会演戏。
就像小时候,谢喃为了出学校玩,翻墙跌倒,妈妈二话不说抄起棍子,追着我打。
细小的棍子落在身上,皮开肉绽,妈妈毫不手软,她踩在我抖动的身子上,吐一口唾沫。
“贱皮子,我说了多少次,不许带着你弟弟瞎玩,他身体不好,你还逼迫他去翻墙,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我梗着脑袋嘶吼不是我,妈妈加大力气,恨不得当场打死我。
周围密密麻麻站着同学,他们指指点点,对我评头论足!
那次过后,大家都觉得我是没人管的野孩子,对我进行了长达数年的霸凌。
他们欺我辱我,丢掉我的书包,把我的头按进垃圾桶,而站在最前面的,便是敢怒不敢言的谢喃。
妈妈从不管我有多少伤,她只听到我打架,于是满身伤痕的我又被她吊着打。
我已经数不清自己身上有多少伤疤,只知道回忆里,从未有人爱我。
除了孙晚,她是我的初恋,我们相识于大学,发誓要一辈子长厢厮守。
可现在,她是谢喃的未婚妻。
我的人生还真是失败透顶,留不住任何一丝光。
漫长的回忆淹没我所有思绪,让我一遍遍尝尽苦楚,痛苦不堪。
对面早已将电话挂断,妈妈骂骂咧咧去给谢喃准备晚餐。
而姐姐,正拿着零食给谢喃投喂。
我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周遭一切事物都仿佛没了声音,唯有心口的痛在提醒我,这都是真的。
第二天,爸妈迫不及待的领着谢喃去孙晚家。
他们轻车熟路的打招呼,孙晚红着脸颊,害羞且自然的牵住谢喃手。
姐姐在旁起哄,孙晚爸妈也露出欣慰的笑。
明明见我时,不是这样的。
他们各种挑剔我的家庭条件,说孙晚与我不相配。
怎么谢喃就配了呢,我们不是一个父母吗?
妈妈很快便为我答疑解惑,她从兜里掏出一张卡,那是我全部的积蓄。
“这个是我们对小晚的一点心意,还有房子车子都不用担心,我们这些年还有些存款,只要他们两人好好的,我就满足了。”
那张卡是妈妈特意办的,她说年轻人花钱不知道节制,让我把钱给她,她存着以后给我娶媳妇。
原来,媳妇是娶,但不是我的。
谢喃停住笑容,把银行卡推了回来。
“妈,这是哥的,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都是给小晚的,大喜的日子,你提他干嘛?晦气!”
孙晚听话的呸呸呸几声,收下卡片。
其实她说的也不错,这都是给孙晚的,可我的心好痛好痛,痛的我仿佛又死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