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烟,叫做童子烟。
制烟者需要圈养童子五天,每日喂给他们极阴之物。
我爷开了村子里唯一的一家烟酒铺子。
而铺子里头,有几罐藏在窖子里的烟。
价格是,一命一卷。
……
我爷是老烟枪,早年在村头开了一家烟酒铺子。
铺子里卖的烟酒便宜实惠,从不会多收别人递来的辛苦钱。
在村子里,我爷的名声极好。
「老周,来一盒烟!」
门外扯着嗓子大喊的,是铺子的常客孙实,最近来得更加勤快,几乎两三天就会来一次。
「我爷不在铺子里,您要什么我给你拿!」
「不在啊,那老样子吧。」
孙实看起来有些疲惫。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接过了我手里的烟盒,歪着头神色不明地往铺子里瞅了一眼。
正当那张惨白的脸凑近时,两道像长虫一样的血流从他鼻子底下蹿了出来。
他胡乱地撸起袖子,使劲蹭了两下。
这一动,越来越多的血流了出来。
「孙叔……你……」
我丢下手里的零钱,慌乱地转身扯了两张手纸,正要递给他。
可一回头,人已经不见了。
地面上,只留下两滴新鲜的血滴。
当晚的饭桌前,我和我爷提起了这事。
我爷听了,好像一点儿也不惊讶,反而悠哉地灌了一口面前的白酒。
「甭管别家的闲事,快吃你的。」
其实,我不是周家的人。
而是被我爷从河边捡来的孩子。
那个时候,我才刚满三岁,他说第一次见我,我瘦得他一手就能提起来,和门口的黄狗一般大小,走路还摇摇晃晃的。
他看我可怜,就把我给收留了。
「老周啊!是个好人。」
「他收留过好几个弃婴了吧?」
「是啊!有的一养就是四五年,还费心费力地帮那些孩子找好人家收养。」
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没有老伴,无儿无女,开了个小铺子,养活了这么多孩子。
村里人把他做的这些好事儿都看在了眼里。
时不时的,也会帮衬着他店里的生意。
每个月,我爷都会在地窖里忙活几天,那几天我就会乖乖待在铺子里帮忙看店。
「小花,今天又是你看店啊!」
正要关铺子的时候,后头突然传来了声音。
我拍了拍手,站起身子扭头一看。
发现身后站了个老妇,老妇手里提着个篮子,篮子看起来沉甸甸的,压得她紧绷着手肘。
「孙大娘?」
看到孙实的老母,我又回忆起那天的事情。
突然发现,最近好像也没怎么看见孙实的影子了。
「对了大娘,孙叔没事吧,那天我看他……」
「啊,没事!他前两头下地干活,扭到了脚,所以这几天都是我出门买菜买烟的。」
她的眼神躲闪,和那天孙实的一样。
只不过更加的迫切紧张。
她努力地伸长了脖子,往我身后看去。
我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