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茫然地张了张唇，半天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怎么会变得如此脆弱又卑贱。

我好像，已经坏掉了。

车载音乐缓缓播放着，缓解着车里紧张而尴尬的氛围。

孟媛本来就是寡言少语的类型，从前总是我围在她身旁叽叽喳喳地分享着发生的一切。

街边遇到可怜的老人，可爱的小狗再到最新上映好看的电影。

我像追逐月亮的信徒，只要能让她开心哪怕一秒，我都甘之如饴。

可如今我不会了。

我永远记得刚被送进变形所时，管教拿针扎我的嘴。

“贱种，叫你一天天话这么多骚扰孟小姐，现在就把你的嘴缝上！”

“人家根本不喜欢你，你还像条狗一样围在孟小姐身旁，臭不要脸的变态！”

“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下三滥的货色！”

恶毒羞辱性的话语犹在耳畔。

痛感仿佛就在昨日。

管教的神情厌烦，像看脏东西一样看我。

我恍惚间像是看到了孟媛，她好像也是厌烦于我的喋喋不休的。

自此以后，我不敢再轻易开口，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因为，实在太疼了，疼的烧心挠肺。

我没有想过，孟媛会主动开口，打破车里的寂静。

她语气中透着探究：“赵临，你好像变了好多。”

我木楞楞地睁着眼，没有看她，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对于耳边的话语充耳不闻。

孟媛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挺好的，你变得沉稳了，不再整天粘着我缠着我了。”

说着，她满意地点点头：“看来听赵恩的话没错，你在变形所改造的很好。”

很好？我只觉得讽刺又可笑。

我在那过的生不如死，俨然进入了地狱。

管教会拿特殊设计的皮鞭狠狠地抽打我的身体，每次鞭子甩到我身上，都能带起一块肉。

让我跪在碎玻璃渣上，逼我大喊：“我是贱种！赵恩少爷和孟小姐才是天生一对！我这样的垃圾只配活在烂泥里。”

“我是不要脸的变态，是插足者，我罪该万死！”

其实，我刚开始是反抗过的。

刚被送进变形所，我梗着脖子不肯低头，对他们的惩罚咬牙承受，也不肯说出这些羞辱性的话语。

“我才不是插足者，我和孟媛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关系。”

哪怕被打的头破血流，一身傲骨也不肯折服，我对他们怒目而视：“赵恩才是不要脸的小三，一个阴沟里的老鼠。”

管教被我气的冷笑连连：“好一个有骨气的，那我们就听赵恩少爷的，好好招待他！竟然敢抢赵恩少爷喜欢的女人！”

那段时间，我备受煎熬。

日复一日的折磨慢慢摧毁了我的意志和精神，最终变得卑贱，失去了尊严。

变形所表面上说是改造，实际上就是虐待。

如今，孟媛却说我被“改造”的很成功，我僵着脸，神情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