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嗡的一声，直接踹开门。

两个小孩被我吓了一跳，模样有些慌张，其中一个强装镇定，「叔叔，怎么了？」

「什么叫不会把你们怎么样！」

我两步到他面前，厉声道：「你是什么意思！」

那小孩瑟缩了下，忽然哭了出来，「叔叔，是妹妹硬要我们带她去后山，她非要乱跑，我们也没有办法，不关我们的事。」

我怒火攻心，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几乎是怒吼出声：「我问你什么意思！」

「你要干什么！」

柳如烟的尖叫声从身后传来，猛的推开我，一脸紧张问那小孩，「成成，没事吧？要不要紧？」

「老师，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

成成大哭，「叔叔你别生气了。」

「周祁年！你有病啊！朝孩子撒什么气！」

柳如烟气急败坏，「就你女儿那个蠢样子，不知道给大人省心，现在跑丢了想要赖别人吗！」

我怒斥道：「柳如烟！芽芽可是你亲生女儿！她失踪这么久你都不担心，你还是个当妈的吗！」

「丢都丢了，就你知道心疼孩子是吧！」

柳如烟嗓音尖刻，「这么多人都在找她，成成因为这件事到现在都没睡！你还想怎么样！」

什么叫我想怎么样！

我气的浑身发抖，看到被柳如烟护在身后的成成，忽然探出头来冲我露出一个挑衅的笑，用手掌在脖子上来回比划，模仿着杀头的动作。

用口型对我说道：「我们把她杀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全身血液直冲大脑，冲过去一把掐住他，怒吼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救命啊！」

成成拼命后缩，惊恐的大喊大叫：「不要杀我，老师快救救我！」

「周祁年！你疯了是不是！」

柳如烟发疯似的撕扯我，狠狠打在我的脸上，「你还有没有人性！成成就是个孩子！你想干什么！」

我双眼猩红，不管不顾只想掐死这个恶魔，柳如烟拽不开我，放声尖叫：「救命啊！杀人了！」

外面的人听到动静，连忙冲进来把我按住，劝我冷静，我什么都听不进去，眼睛死死瞪着咳嗽不已的成成。

成成缩着发抖，哭的声嘶力竭。

柳如烟连忙把他抱在怀里安慰，又打了我一巴掌，怒吼道：「周祁年！你别在这给我丢人！要疯出去疯！」

「他们还是孩子，能有什么错！要不是你女儿没规矩，也不用闹成这样！」

「因为这种事牵扯成成和阳阳，已经很不该了，你居然还有脸对他们动手！就你的孩子是孩子是吧！」

自己的女儿生死未卜，她一点不着急，反而口口声声都是偏袒维护这两个最有可能是罪魁祸首的恶魔！

如此不负责任，怎配为人师，为人母！

我浑身都是麻的，眼前阵阵发黑，她的话如钢针刺的我心口生疼，我用尽全力吼出声：「柳如烟！你他妈就是个畜生！」

「周祁年！你居然敢骂我！」

柳如烟尖声骂着扑过来撕打，「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骂我！」

「我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生了这么个没用的东西！天天就知道惹祸不让人省心！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父女的！这辈子让你们这么糟践，等找到那个畜生，你赶紧带着她滚！」

声声句句，都是辱骂我和芽芽的。

即便是陌生人，都生怕孩子出什么事情，而柳如烟作为母亲，竟用如此恶毒的攻击一个四岁的孩子！

芽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怎么从她嘴里说出来反倒像别人家的孩子不痛不痒！

被柳如烟护在身后的成成渐渐止住哭声，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那种眼神，总觉得带着洋洋自得的笑意。

我气的头脑发蒙，胸口沉甸甸的，难以喘息。

周围人七嘴八舌劝我先找孩子，我强忍下怒气，再次加入寻找的队伍，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一遍遍回忆成成对我做的那个手势以及无声的口型，开始有意识的寻找那些隐蔽的灌木丛。

从第二天开始陆续有救援队加入，我一天一夜没合眼，心中的不安到底极限，理智告诉我，芽芽活着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

但我仍不肯接受，心中无数次的祈祷奇迹发生，我曾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这次求遍各路神仙，只希望我的女儿平安。

可奇迹并没有发生，芽芽失踪的第三天下午，前方的救援队说找到了小孩子的东西，让我过去确认。

我几乎连滚带爬赶到，一眼就看到芽芽的蝴蝶结发卡，布料残破，被利刃恶意的损毁，划的破烂不堪。

而几米开外，有一处目测被新翻过的土地，预示着什么。

我没接递来的铲子，跪在地上疯狂用手挖土，喃喃重复着，「芽芽别怕，爸爸在这。」

不断有腐烂的动物尸体被挖出来，我顾不上周围议论纷纷，疯狂挖土，直到手摸到一团头发，整个才像被定格，僵直在原地。

「孩子在这！」

有人冲身后大喊：「孩子找到了，快点过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