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王府郡主,无意间发现了兄长虐待嫂嫂的秘密。
我设计帮嫂嫂逃离京都,却在半路被山匪打晕。
等我再醒来时,手脚均被铁链锁住,我一向敬爱的兄长萧柏深立于床前,眸光阴沉的看着我:[娇娇,你终于是我的了。]
我被最爱的兄长折断一身傲骨,打断手脚,被囚禁三年,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好嫂嫂设计的。
重生回到三年前,我再次看着嫂嫂来找我哭诉,轻笑:[嫂嫂,你怎么能背叛哥哥呢?]
...
[小郡主,求求你救救我吧,我这日子过得,简直是生不如死呐……]
朦胧间,我的耳边仿佛传来女人低低的哭泣。
我猛的睁开眼睛,一抹炽烈的艳阳直直的透过珠幕映进闺房。
只见一个长相清雅的女人脸色苍白的跪在我身前,痛哭流涕,衣袖却有意无意的撩起一大片,露出斑驳伤痕。
这便是我那蛇灿魔心,上一世把我推入地狱的嫂嫂——白若情。
上一世,白若情也是这么凄惨可怜的跪在我面前让我帮她,而我瞧见她满身伤疤,震惊又不忍,答应助她逃离萧柏深,未曾料到,这一切,都是这个女人的苦肉计。
她算准时机,故意引兄长到门口,我和她说的所有计划,都被萧柏深听了个干净,怪不得……明明我一路上都安排了暗卫,明明我计划的如此隐蔽,但上一世被抓住迷晕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出来,原来,我安排的暗卫,早已神不知鬼不觉的换了人。
而我,成了代替白若情承受一切折磨的代替品,从此衣不能敝体,食不能果腹,手脚皆被萧柏深以玄铁枷锁禁锢,日日夜夜被困于在那间小小的地下室,直到濒死之前,也再不得见一丝光亮。
阴暗潮湿,鼠蚁遍地,仿佛是暗无天日的地狱。
那时白若情已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妃,她蔑视的看向早就油尽灯枯的我,笑道:
[萧楚轻,你不知道吧,这一切都是我和你兄长设计好的,我帮他得到你,他同意与我和离,说起来,还要多谢你替我受的这些罪了。]
嫂嫂笑靥如花,凑到我的耳边,一字一句道:[萧柏深,是个魔鬼哦。]
我几欲绝望,泣血椎心般的声音好似从我的喉咙里喊出来,连带着血沫也不断的翻涌出口,窒息的痛苦让我喘不过气,指尖紧紧抓住了衣物,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直至最后,我也没能合上双眼。
真真是,死不瞑目。
呵,可笑我一腔真心,竟是全都喂了狗,如今,这一笔笔的血账,我会一笔一笔地,讨回来。
不管是萧柏深,还是白若情。
我凝视着白若情,歪头故作不解:
[嫂嫂,我知道你一向不喜哥哥,嫁进我们王府也是被逼无奈,但哥哥的为人我最清楚了,决不可能随意伤害自己的妻子,你怎么能背叛哥哥呢?]
说完,我抬眸瞟了一眼窗边,果不其然,那个黑色的影子微微晃了晃。
我不禁勾唇冷笑。
白若情僵硬着身子,似乎不明白平时偏帮她的郡主为何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又故意把手上的伤口拉得更大,继续哭诉:
[郡主,若不是因为忍无可忍,嫂嫂也不会来找你,你是唯一能帮我的人了,看在我们曾经是旧友的份上,救救我吧。]
[如果……如果你不帮我,我不如现在就自尽,也好过继续受折磨。]
说罢,白若情就要往一旁的桌子上磕去,余光却悄悄望向我,似是笃定了我一定会阻止她。
我冷眼看着这场拙劣的表演,强忍笑意,声音焦急,慢悠悠的伸手:[嫂嫂不要——]
“嘭”随着剧烈的一声响动,白若情的头狠狠的撞在桌角上,顿时,鲜红的血迹顺着她的额头流下来,加上那张此时面目狰狞的脸,活脱脱像个女鬼。
[嫂嫂你没事吧,天呐好多血,你这就给你叫大夫……]
我惊慌失措的起身扶她起来,趁这间隙,不动声色的从兜里拿出一只香囊扔到白若情的脚下。
白若情似是也不敢置信我居然没把她拦下来,本来以为只是装装样子,结果用力太猛,身体一时惯性前倾,这下这张脸算是彻底有了瑕疵了。
没了这张美艳动人的脸,成功和萧柏深和离之后,她该拿什么继续笼络摄政王的心?
思及此,白若情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阴郁的气息。
[都怪萧楚轻,为什么不早一点出手?我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若情低垂的眼底划过一抹狠厉,抬头,强忍泪水:[郡主,你肯帮我了吗?]
我轻笑:[妹妹怎么会背叛哥哥呢,嫂嫂还是莫要再说这种话了。]
白若情脸色一片灰白,整个人都僵硬的坐着,我眼尾余光扫到,藏在她宽大衣袖下的手指,死死的攥紧掌心,仿佛是气急了。
我悠哉悠哉的喝了口茶,看了窗边的黑影一眼。
历经那痛不欲生的上一世,我对萧柏深此人颇为了解,哪怕他不爱嫂嫂,但是眼里却容不下一粒沙子,如今他与白若情尚未和离,白若情对外依旧是王府名正言顺的世子妃,如果让他亲眼目睹白若情给他戴了绿帽子,那……
我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白若情那些密密麻麻丑陋的伤痕,内心越发愉悦起来。
白若情确实没说谎,萧柏深,有虐待女人的特殊癖好。
我捡起她脚下那只香囊,故作天真的发问:[瑾……嫂嫂,你的香囊怎么会刻着男人的字呢?]
白若情神色剧变,兀自摇头强撑着笑意:[这不是我的东西!郡主想必是看错了。]
我颇为无辜的盯着嫂嫂:[我的闺房今日除了嫂嫂,无人进过,况且我素来厌恶香料,从不佩戴此物,整个府里都是众所周知的,这东西不是嫂嫂的难道是我的吗?]
说着说着,我当场落下泪来。
[嫂嫂你就算再讨厌兄长,也不该……也不该行这般的事……]
白若情张了张嘴,脸色惊恐万分。
哼,香囊是假,但与当朝摄政王有私却是真的!
当今摄政王,单名一个瑾。
下一秒,房门被一脚踢开。
兄长萧柏深阴测测的站在门口,朝这边微笑看来:[若情,原来你在这里啊——]
门帘的阴影隐隐遮住了萧柏深半边面庞,从我这个角度望去,好似那整张脸都微微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