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醒来,我带着呼吸机,看向床边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的闺蜜许绒绒。
她看见我醒了过来,眼泪又抑制不住的流了出来,痛哭道。
“微微,你个骗子,你怎么这么傻啊!”
绒绒和我多年好友,但因为工作发展去了外省,怕她担心,我生病并没有告诉她。
但在这人生最后的时刻,我想自私一点,让她陪我走完最后一程。
可能是因为收到了大刺激,医生遗憾通知,我的生命只剩了最后的几个小时了。
绒绒咬着牙向我大骂那一群人良心狗肺。
当她赶到医院时,她紧急的用我手机给他们打了电话。
我妈在电话那头破口大骂说我不要脸,用这种晦气的招数,最好能死在外面,还能落得清净。
谢宇辰发了一长串的小作文说我不懂事,要是我再作下去,他要重新考虑以后还要不要和我继续了!
我回想了第一次见到林甜的时候。
她是我伯父的女儿。
但伯父不仅赌博还酗酒,经常喝醉了就打她和伯母。
她妈最后实在受不了了,一瓶农药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自从那以后,林甜境遇更不好了,挨打挨骂几乎是家常便饭。
我经常偷偷拿零食塞给她,还把攒了钱拿给她,那时候她总是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最后我伯父喝多了一头栽在了河里,没再起来,我爸妈看她实在可怜就收养了她。
开始还没什么,但到后来,她便开始有意无意的和我争夺爸妈的宠爱。
我那时候没当回事,等我反应过来,爸妈看向我的目光却已经变了。
直到有天我问她为什么,她满脸愤恨的向我怒吼。
“凭什么你就能过的那么好,这些好日子本来就应该是我的,你以前那么高高在上的施舍我,我一想到都觉得恶心!”
“林微,我真的好恨你!”
或许一开始,我就错了。
我看错了人,低估了人性的恶,也高估了父母的爱意。
很快我又陷入了昏迷,被抢救后我用尽所有力气,和绒绒最后说了一会儿话。
电话却在一旁不合时宜的接通,绒绒帮我点了接通。
他们的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
“林微,你那房子和公司是不是还有些贷款,你那些记得自己出去挣钱换上,这些可和甜甜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还有甜甜和宇辰的婚礼酒店也定了,这些费用和流程你记得多上点心,刚刚你装病骗我们的事我们就不和你计较了,只是不要再有下一次了!”
意识在慢慢的消失,耳边还传来他们的喋喋不休。
眼角的泪不受束缚的滴落了滑了出去。
我却露出了久违的安稳的笑容。
我,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