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狼狈不堪地跪在满地的废墟狼藉中。
衣物因为烈火的冲击而破烂不堪。
灵蛇早已不知所踪。
残壁败垣中,姐姐脸上全是灰败的色彩,她双手撑在地上,喃喃自语:「不可能,凭什么?
「她都可以,凭什么我不行?」
我好心提醒:「灵蛇现在应该还没走远,你去找回来还来得及。」
她像是找到了出气口,眼睛通红,恨不得吸我的血,吃我的肉:「你也配来看我笑话!」
她越说越激动,「灵蛇怎么可能会拒绝我的契约,一定是你从中作梗!」
「你疯了,刚见面就契约。」
坐骑不是附庸,更不是她可以随意揉搓拿捏的东西。
没有一定的信任基础,怎么可能会开放识海给你进入。
「都是你!」姐姐越说越疯魔,扑上来掐我的脖子。
我暗自支起冰霜屏障,冷眼看着他冲上来。
我高她一个大境界,只要她碰到我的屏障,就会被尖锐的冰锥刺得鲜血淋漓。
下一秒,姐姐就被饕餮顶着肚子撞飞出去。
坐骑肉体强悍,就是幼兽也不同凡响。
咔嚓——
我清晰地听到了她骨骼断裂的声音,姐姐倒在地上不断呕血。
饕餮踩在她的肚子上趾高气扬:「最看不惯你这种坏东西了。
「吾的仆人只有我能欺负!!!」
「瑶儿!」父亲匆匆走来,心疼地看着倒地的姐姐,她不敢得罪饕餮,一个巴掌扇向我。
「你居然放任坐骑对你姐姐动手!」
我来不及辩解。
他一巴掌打向我,手掌砸在我的屏障上。
砰的一声闷响,屏障烟消云散。
「啊!」父亲大叫,手掌鲜血淋漓,密密麻麻的寒气顺着他的手掌经络渗入。
「是她先动手的。」我慢吞吞解释,对父亲的偏听偏信毫不意外。
「狡辩!」他又急又怒,「对姐姐不友,对父亲不孝,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父亲咬破指尖,隔空画了法阵,三头犬从法阵中心跳出,威风凛凛,浑身交织围绕着地狱孽火。
三头犬是成年兽,约有一人高,优雅又高贵,每丝毛发上都燃烧着青紫色的烈焰,整个空气骤然灼热起来。
「我再说一遍,给你姐姐赔罪!」
饕餮急急撤回,小小的身躯挡住高大的三头犬,咆哮着保护我:「嗷呜、嗷呜!」
看着挡在我身前的小小身影,我突然释然了。
上一世,终其一生,我都在追寻父亲的宠爱,我咽不下这口气,也想不明白,明明都是爹生爹养的,为何能偏心至此呢。
现在我明白了,爱恨不能勉强,世间就那一个缘字,喜欢没有道理,厌恶也是。
没必要在不值得的人身上耽误功夫。
我只要珍惜别人对我的点点善意。
纠结了一辈子的郁结解开,心境渐渐空明,停滞已久的境界有了松动的趋势。
三头犬看了看眼前小小的饕餮,也不想动手,懒懒打了个哈欠,当场卧下,三个脑袋搭在爪子上,依次开口。
「孩子还小,闹腾点。」
「可是我们来都来了。」
「要不意思意思?」
「你来?」
「还是你来吧!」
「这么小个孩子我下不去手。」
……
三个头争论了一会儿。
中间那个头不情愿地张嘴,意思意思地喷了个火焰。
小小的、虚弱的青色火苗缓慢爬行,离饕餮八百丈远就湮灭成烟。
三头犬打了个哈欠,算是已经给了教训。
父亲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但没有办法,现在坐骑势强,早就不是人发号施令的时候了。
「爹……」慕瑶瑶蜷缩着身体,嘴角溢出痛苦的呻吟。
父亲仿若被钟敲响神志一般,立刻去半扶着慕瑶瑶起来,给她喂了颗丹药。
我上前一步抱起饕餮。
饕餮骤然腾空,惊慌失措一瞬,爪垫在空中不停地扑腾:「做什么!放开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