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当天，禾采薇第99次抛下我，寻找闹自杀的白月光。

我通知系统：「我要放弃攻略，累了。」

整整十二年，我用尽浑身解数，始终暖不透禾采薇的心。

系统说，我在这个世界死亡，就能回到原世界。

第一次，我在浴室割腕，禾采薇踹开门将我送医，骂我只会用苦肉计博关注。

第二次，我吞下整瓶安眠药，她在最后一刻破门而入，抱着我痛哭说知道错了。

别急。

还有第三次，第四次呢。

……

生日那天，禾采薇难得的有时间陪我。

我刚准备切蛋糕，禾采薇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我接个电话。“她冲我笑笑，声音还带着方才的温柔。

我点点头，看着她拿起手机：

“喂？“

我听见电话那头姜婉带着哭腔的尖叫：

“采薇！我哥要跳楼！他、情绪很崩溃，吵着要见你。谁都不让靠近……“

电话里传来一阵刺耳的杂音，接着是姜贺川歇斯底里的哭喊：

“采薇……你是不是和沈厌尘在一起？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他的声音尖锐得像是要刺穿耳膜，“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个贱人……“

禾采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慌乱地对着电话说：

“贺川，你冷静点，我马上……“

我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腕：

“采薇，姜家二十四小时都有心理医生值班，安保系统……“

姜贺川突然尖叫起来，背景音里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沈厌尘他凭什么抢走你！今天是我们认识十五周年的日子啊！“

电话那头姜婉突然拔高声音：

“是不是那个沈厌尘拦着你不让来？我哥都要死了她还……“

“别闹！“

禾采薇皱了皱眉，语气不悦，“贺川现在很危险！“

但随即又放软语气，伸手想摸我的脸：

“乖，我很快就回来。“

我偏头躲开她的触碰。

姜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采薇你快来啊！我哥已经在天台边缘了！他说……他说你要是再不来就……“

禾采薇的眼睛瞬间通红。

“厌尘，生日的事以后再说，现在贺川更重要，要是有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我保证，这次之后一定好好陪你。“

我冷笑：

“上次、上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

“这次是真的。“

她抓住我的肩膀，眼神却不住地往门口瞟，

“我发誓，等贺川稳定了，我们就去马尔代夫……“

话未说完，电话那头传来了姜婉的怒骂声。

“沈厌尘，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你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和我哥过不去！“

接着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采薇……我……我头好晕……“

“贺川！贺川你坚持住！“

禾采薇对着电话大喊，完全失了平日的优雅从容。

电话那头传来姜贺川撕心裂肺的尖叫，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

姜婉在电话那头焦急道：

“哥哥割腕了！血流得到处都是！你快来啊！“

“采薇……救我……“姜贺川的声音突然变得虚弱。

禾采薇深吸一口气：

“你乖乖在家，等我忙完就会回来。“

门被摔上的瞬间，我听见自己说：“走了就别回来。“

回答我的只有电梯下行的“叮“声。

“系统，“我望着满桌狼藉，“我放弃了。“

曾几何时，她还会为失约内疚一整晚，会连夜赶回来就为说一句对不起。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连假装在乎都嫌麻烦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