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发烧的青梅送退烧药,楼道里突然浮现血红色弹幕:
【三小时后男配被诬陷性侵,身败名裂跳江自杀!】
我攥紧药袋后退半步,门内已传来林夕沙哑的呜咽。
“阿辞……“她裹着吊带真丝睡袍倚在门边,酡红的脸蹭过我手背,
“你摸摸,我是不是烧得更厉害了?“
……
给林夕送退烧药,刚走到她家门口,楼道里突然浮现出血红色弹幕。
【阿辞快跑,今天晚上你会被污蔑。】
【死心吧,他算哪根葱,也配惦记我们女主?】
【顾辞也是一片好心,你们这么说人家是不是不太好啊?】
【上面的,我们女主宝宝才不需要他的假惺惺呢。】
【就是,我们女主宝宝是男主的好不好?男配别来搭边!】
【就是,也不照照镜子,女主怎么可能看得上你?做梦去吧!】
我愣在原地,手指死死攥紧药袋,掌心全是冷汗。
药瓶在袋子里互相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不可能……我一定是看错了。
我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林夕家的门,声音尽量保持平静:
“小夕,我给你送药来了。“
门开了,林夕裹着真丝睡袍倚在门边。
脸色苍白,却掩不住眼中的冷漠。
“阿辞……“她的声音不冷不热,带着几分刻意。
“你怎么来了……“
我下意识后退半步。弹幕瞬间炸开:
【来了还想走?心机男!】
【这种人就是贱,女主宝宝都不会多看他一眼,还死缠烂打!】
【看见他就来气,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到处摇尾乞怜!】
【要不是他太优秀,挡了男主的路,也不至于被诬陷性侵,身败名裂跳江自杀!】
我的手微微发抖,药袋掉在地上,发出闷响。
林夕俯身去捡,睡袍领口滑落,露出锁骨处的红痣。
我咽了咽口水,为刚刚看到的东西不寒而栗:
我会被污蔑性侵,然后跳江自杀?!
在我愣神的功夫,弹幕越来越不堪:
【恶心死了,装什么柔弱!】
【真当自己是主角?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听说他家是开小超市的,这种穷酸也配和我们女主宝宝在一起?】
【一想到未来男女主会因为他吵架我就生气,林夕怎么会认识这种垃圾?】
我猛地抬头,看着林夕。
她已经捡起药袋,手指轻轻划过药瓶,眼里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
“阿辞,我好难受……你能不能……留下来照顾我?“
她的语气虚弱。
我后退一步,靠在身后的墙上。
弹幕里的嘲讽化作利剑,直直扎进心脏。
【想得美!做梦吧你!】
【还敢肖想女主宝宝?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这种人就是犯贱,人家越嫌弃他越往上贴!】
【装什么委屈?谁不知道他三年来一直死缠烂打!】
林夕见我不动,忽然向前一步,伸手要拉我。
“阿辞……“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眶瞬间红了。
“我发烧了,一个人害怕……“
我猛地后退,避开她的手。
“我……我还有事。“
我声音发涩,几乎是逃一般地转身。
“等等!“
林夕突然尖叫一声,踉跄着扑过来。
“你是不是嫌弃我……“
我下意识接住她。
她太轻了,轻得像一片羽毛,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裂。
弹幕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好假!又装!】
【恶心死了!松手!】
【这种人最会装可怜了!】
【快滚快滚!别脏了女主宝宝的视线!】
“阿辞,我真的好难受……“
林夕靠在我怀里,声音细若蚊呐。
“你就不能……留下来陪我吗?“
我想推开她,可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额头上渗出的冷汗,手却僵在半空。
我和林夕是青梅竹马,照顾她已经成了我的习惯。
弹幕的嘲讽像潮水般将我淹没:
【赶紧拿开你的脏手!女主是男主的!】
林夕忽然抬起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阿辞,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麻烦?“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我喉头发紧,千言万语卡在喉咙里,吐不出半个字。
弹幕在此时突然变化:
【心疼女主,摊上这么个甩不掉的麻烦精!】
我猛地推开她,声音发抖:
“我去叫江昭来!“
“不要!“
林夕突然死死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别去找他……大晚上的……不安全……“
她眼神冰冷,与平日的温柔判若两人。
“他不是小孩子,没关系的。
再说,我也是一个人来的,这不也没事吗?“
我说。
林夕怔住了:
“可……大晚上的,会打扰他休息的,明天还要考试……“
我将药放下:
“我还要回去复习,就先不打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