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躺在医院的手术床上,我签下了打胎同意书。
闺蜜轻轻有些犹豫的看向我:
“你真的决定了吗?你可是好不容易才怀上这个孩子的。”
她这些年陪我进医院无数次,也清楚为了怀孕我付出了多少。
如今终于得偿所愿,却要亲手送走这个孩子。
我眼神落寞:
“我决定的事情从来不后悔,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轻轻叹了口气:
“你老公知道了肯定又要生气,当初你们可是模范情侣,学校到现在还有你们的传说呢。”
我摸索着纸张不语。
曾经再美好也过去了,人都要往前看不是吗?
做完手术我拖着虚弱的身体推开家门。
徐子航果然还是没回来。
我疲惫的坐到沙发上,手却触碰到沙发上的柔软的一件东西。
我拿起借着微弱的灯光一看。
是一件女士文胸,不是我的。
而黑色蕾丝,向来是祝丝绵喜欢的款式。
两人到底做了什么才会在这里留下内衣,不言而喻。
一瞬间我胃里翻江倒海,控制不住的干呕。
祝丝绵在业内出了名的细心,要不是故意挑衅,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我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点开灯光微弱的屏幕拨通一个电话:
“喂...妈妈,我听你的话回纽约..”
当初我不顾父母劝阻质疑飞回中国嫁给徐子航。
信誓旦旦保证我们会幸福的。
曾经的话化作巴掌一遍遍打着我的脸。
还好,一切都来得及。
既然这里容不下去,那我就去一个更适合我的地方。
今晚徐子航照例彻夜不归,第二天我刚醒,他就带着满身风霜推开了门:
“早饭呢?你在家里都干什么?连早饭都不知道给我做。”
我没动,只是愣愣的看着他脖子上格外瞩目的红色痕迹。
在我们谈恋爱的时候,他都讨厌我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现在,却可以允许另一个女人大摇大摆的向我示威。
原来他不是讨厌被打上印记,只是讨厌我而已。
看我不动,他有些烦躁:
“还站着不动干什么?我没回家你生气了?谈生意就是这样的,得把投资人陪好才行。”
我依旧平静,他这不是会解释自己的行为,也能看得出我的心情变化吗。
原来从前都是懒得管啊。
徐子航对我的冷漠明显忍无可忍:
“我在跟你说话!”
我终于有了回应:
“听着呢。”
不知为何,看着我这样爱答不理的态度他就一股无名火:
“我辛苦工作都是为了这个家,你回来摆着臭脸给谁看。”
我只觉得头痛:
“你不喜欢可以出去。”
我不想跟他浪费口舌,只是忙着自己的事情。
原本想跟他聊聊我堕胎的事情,可两人闹得这样不愉快,也没有开口的必要了。
他冷着脸站起身转身出门,将大门摔的震天响。
整个房子都跟着颤抖一下。
在回想刚在一起时候,他知道我有空间幽闭恐惧症,从来不会把我一个人丢下。
但现在,似乎夜不归宿已经成了常态。
时钟滴答转动的声音在平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看着通过我们双手一点点打拼出来的房子。
一切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