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觉得自己该离开这里,万一看到了不该看的,我该何去何从?
想到这,我顿时坐立难安,拼命地往门口跑。
可一碰到门,一股撕裂的疼痛突兀地传来,我来不及尖叫就被拽了回去。
几次尝试后,我意识到了一件事,我不能离开卢思成了。
老天果然是在惩罚我,生前忍受着丈夫爱别人的痛苦,死后居然还要默默地看着他们恩爱。
实在见不得他们亲密,我只好紧闭双眼躲到了最边上。
可过了一会儿,一阵铃声打断了两人。
卢思成意犹未尽地离开,拿起电话,眼里满是不耐烦。
“卢先生,您让我安排的出国的那个女人,根本找不到她……我去医院,医生竟然说她已经死了,您别整我呀!让我带着个死人走,这像话吗?”电话那头的男人劈里啪啦地输出着,这应该是他专门喊来将我带去国外的人。
这是我死后的第二天了,难道卢思成要知道我死讯了吗?他会是什么反应?
我好奇扭过头去,仔仔细细地观察他脸上的表情。
试图从上面找到哪怕一丝关心,可惜没有。
卢思成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死?哼,她这是又在酝酿着什么好戏呢?你帮我再找找,她为了不出国,肯定躲到别的地方了。”
“江颖这个女人诡计多端,死是不可能死的,她的命那么贱,阎王爷收她都嫌恶心。”
如此恶毒的话砸在我的身上,我分明只是爱上了他而已,却好像犯了滔天大罪一样。
我突然的失联,只让他觉得恼怒和憎恶,没有一刻怀疑过我是不是出事了。
明明是一道灵魂,可我竟然还会流泪。
挂完电话卢思成的怒意更甚,他开始不停地给我打电话,然而对面传来的始终是冰冷的机械音。
沈佳木见状上前挽住了他的手臂,眼神滴溜溜的转,状似无意地道:“江颖姐也真是的,都多大的人了,还喜欢玩这种,以为这样就能让你回心转意,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思成哥,你别生气了,江颖姐也是因为爱你才这样。”
她像是在替我说话,实际上是在拱火,卢思成嘲讽一笑:“哼,江颖真是好样的,竟然算计到我的头上来了。”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阴霾,随即扶过沈佳木的双臂,十分坚定地说:“木木,明天我们订婚,我立马叫人着手准备。”
沈佳木自然是惊喜万分,她红着脸回握住他的手,嗔怪的答应了。
他还未和我离婚,却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和心爱的女人订婚了,这像话吗?
看到这一幕,心底愤怒与痛苦交织,几乎要撕碎灵魂。
晚饭过后,沈佳木住进了我的卧室,卢思成破天荒地开始整理东西,从认识他到现在,从未见过他主动做过家务。
如今沈佳木来了,他倒是变得积极了。
我在一旁冷眼看着,看着看着越发觉得不对劲了,卢思成他收拾的基本是我的东西,我的衣服饰品被他一样一样地掏出来放在了一旁。
“思成哥,情侣手串?看起来好漂亮啊!这是手工做的吧!”沈佳木拿起地上雕刻精致的木盒,掏出手串,一脸天真地问。
我看到卢思成眼里闪过一丝恍惚,随后冷漠地“嗯”了一声。
沈佳木见状眼里闪过一丝冷色,竟趁卢思成不注意用力一扯,珠子掉落,破碎!
“哎呀,对不起思成哥,我又做错事了!”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疯了一般地朝沈佳木扑了过去!
那是我在繁重的工作之余,亲手做给卢思成的生日礼物,就连珠子也是我一颗颗磨的。
这不仅是串珠子,更是我对卢思成满腔的爱意。
我的身体穿过了沈佳木的身体,我满心痛苦,死了,根本做不了什么。
我只能带着希冀地看向卢思成,希望他能有所反应。
可是,他没有。
甚至抱住沈佳木,满不在乎地说:“一串破珠子而已,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坏了就坏了吧!本来我也是要当作垃圾处理掉的。”
我又被骗了,那是我亲手做的送给卢思成的生日礼物,他没有戴过,说是亲手做的太宝贵了,他舍不得戴。
原来我的心意在他那里就是个烂玩意,他不是舍不得戴,而是嫌弃不想戴。
卢思成几乎是将家里有关于我的东西都收到了公共杂物间,那里定期有人来整理,放那跟扔了没有区别。
“哈哈哈哈哈”我癫狂地大笑,恍惚间,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
这就是我爱了多年的男人,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