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江屿白在妈妈的精心照顾下终于出院。
为了庆祝弟弟出院,还给他买了他心心念念的昂贵机车。
江屿白小心的抚摸着新到的礼物,拿出手机不停的拍着照片,嘴里还不忘挤兑我:「妈妈,你给我买这么贵重的礼物哥哥知道了不会又吃醋吧。」
听见我的名字,妈妈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你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奖励你怎么了?那个自私的坏种哪来的脸吃醋?」
听见妈妈这么说,江屿白脸上的笑容明显带着几分得意。
回到家,妈妈忙前忙后的为他精心准备着的康复午餐。
看着妈妈忙碌照顾弟弟的身影,我不禁回忆起第一次被妈妈罚跪的场景。
那是弟弟大病病愈。
妈妈手里拿着一把长长的戒尺,狠狠地抽打着我抢了弟弟鸡腿的我。
不停地骂着我“坏种”“没心没肺”“白眼狼”。
我很想告诉妈妈,那个鸡腿是弟弟趁妈妈不注意亲手放在我碗里的。
我咬了一口后,弟弟才大哭起来,说我和他抢。
可我只要一张开口想要解释,妈妈手里的戒尺就会落下。
打的我浑身青肿,直到认错。
自那一次起,弟弟尝到了甜头,总是一次又一次以各种方法,让妈妈厌恶我。
而妈妈总是选择相信弟弟,保护弟弟。
我从最开始的抗争,到最后麻木。
甚至到最后,我再也不敢去争辩。
只要弟弟想要的东西,我都会毫不犹豫的给他。
包括妈妈的爱。
这些年来,我是邻居们口中乖巧懂事的别人家的孩子。
大家都说妈妈好福气,有个这么乖的孩子,处处知道谦让着弟弟。
原本以为这样也能让妈妈开心,讨妈妈喜欢,我始终努力做的更好。
可直到最后,我也没能得到妈妈的一点爱。
「饭好了小白,快来趁热吃。」
妈妈的声音把我从回忆里拉回现实,妈妈还是那样的温柔,只是这份温柔从来都是弟弟的专属。
江屿白从沙发上起身,将我视若珍宝的机器玩偶摔在地上。
我伸手想去接,突然意识到我只是个灵魂。
这个是妈妈曾经带弟弟旅游,顺手为我买的生日礼物。
虽然对妈妈来说,并不算什么,可却是我最在乎的东西。
妈妈听见声音着急的从厨房走了出来,江屿白一脸害怕委屈:「呜呜呜妈妈对不起,是不小心把哥哥的东西摔坏了。哥哥平时那么宝贝它,回来不会又打我吧?」
我妈顿时脸色一沉:
「你大病初愈,他要敢欺负你,我打不死这个畜生!”
“再说了,一个破玩具有什么特别的,放在这也是占地。」
「只要你没被割伤就好。」
我苦涩一笑。
我最在意的宝贝,是妈妈认为占地方的破烂。
真是讥讽。
晚上,妈妈正在收拾碗筷。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起了我,咬牙切齿的骂:
“这个白眼狼,那么晚还不回家!又在闹什么脾气?”
是了,妈妈不知道我一个月没回了。
而从小乖巧的我,每天总会准时回家,为妈妈处理家务。
随着时间一转到半夜,本是我妈的睡觉时间,她却看起来有些心烦。
妈妈掏出手机不知点着什么。
我凑过去一看,是我的电话号码。
备注上清楚的写着「讨债鬼」几个大字。
看着半天没接通的电话,妈妈狠狠得骂“还得寸进尺,不接我电话!真以为我会关心你吗?”
可好一会儿,我妈却转移号码,打给了我的好朋友顾顺章。
电话很快接通了。
我妈冷冷问「江屿书人呢?你们两个又去哪里鬼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