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我好像掉进了冰窖里,从头顶凉到了脚尖。
我辛辛苦苦策划的婚礼,就因为苏奕恒一句喜欢,就被姜若雪拱手让人。
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到底算什么?
可我没有得到答案,因为苏奕恒身体「虚弱」,哭得晕倒了,姜若雪着急地把他送去医院。
妈妈尾随其后,走之前还转头骂我:「都怪你,要是小恒有个好歹我不会放过你的!」
爸爸也失望地批评我:「你平时不是最懂事了吗?怎么今天闹出这样的事来,让多少人看了我们家的笑话。」
「懂点事,不要给全家找不痛快。」
真可笑啊,你不去批评闹笑话的人,却来责怪我这个受害者。
「懂事」一向是我的标签,可你们有想过吗,我不愿意要这样的夸奖。
爸爸妈妈生我的时候才二十岁,两个人都还不懂事,在外面打工也不想带着我这样一个「拖油瓶」。
于是我就被他们留在了乡下,丢给奶奶养,一年才见他们一次。
可我五岁的时候苏奕恒出生了。
他是个早产儿,瘦瘦小小一只,爸爸妈妈的父爱母爱似乎瞬间生根发芽了,对他怜爱得不行,执意要把他留在身边抚养。
我在乡下长大,爸爸妈妈打的生活费时常不准时,有时要靠奶奶去捡破烂才能维持生计,所以我营养不良,长得又黑又瘦。
每当爸爸妈妈带着苏奕恒回来过年时,我都十分羡慕这个白白嫩嫩的弟弟。
当我伸出黑瘦的手想要摸他的脸时,却被妈妈狠狠打落。
「脏不脏呀!用这么脏的手摸你弟弟,也不怕给他传染了病。」
我把被打得红肿的手背在身后,眼泪在眼圈打转,想要告诉妈妈,不脏的,我用肥皂洗手了。
可抬头却被妈妈一脸嫌恶的表情刺痛了。
我哭着跑了出去,心里想着我再也不要喜欢弟弟了。
可当他被村里的狗追着跑的时候,我还是忍着害怕冲上去抱住了狗,不让它咬弟弟,结果我被咬了一口。
我忍着痛牵着哭得泪汪汪的他回家,被爸妈着急地问:「怎么了?小恒怎么哭得这么厉害?」
我刚想开口,苏奕恒的哭声变得更大,他一边哽咽一边说:「狗……咬……哥哥……跑……」
他哭着更加解释不清原因,而爸爸妈妈误以为他被狗咬了,而我见死不救地跑了。
当即爸爸就拿着一根细长的藤条抽在我腿上。
「苏奕谦你怎么照顾你弟弟的,竟然让他被咬了,你还自己跑了。」
细长的藤条打人是最疼的,我一下就哇地哭出来。
指着苏奕恒说:「我没有跑,是他招了狗,我抱住了狗,是我被狗咬了。」
我委屈地掀起裤腿,露出咬痕,倔强地控诉他们冤枉了我。
可我并没有得到保护弟弟的夸奖和被冤枉的道歉。
爸爸只是扔下手中的藤条,骂骂咧咧道:「你这死孩子也不说清楚。」
随即扯着我去打狂犬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