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拧着眉头想了一会,对系统问到:“系统,我能不能,再跟你要个福利?”
系统的声音里竟然带上了一丝兴奋。
“宿主,你终于,打算亲自动手了嘛?”
我笑了起来,是啊,恶人,就该有恶人的报应,不是吗?
我的身体在系统给的福利下迅速的恢复起来,只是系统不能违背这个世界的规则,没法重新让我长出双腿。
我给那个陌生的号码打电话,不出我所料,电话那头传来了黄诚安的声音。
“宋时,其实我根本就没得什么快死的病,我甚至都没有给安意看过我任何的患病资料,可是她就是信了我啊,甚至,连自己的婚礼,都没有参加。”
我笑了起来,我早该想到了。
苏安意是医生啊,她怎么会不知道,任何癌症的晚期,病人都该是弱柳扶风,而不是黄诚安那样,只是嘴唇有点苍白。
而所谓的什么推迟婚礼,等黄诚安过世之后再复婚,都不过是她哄骗我的说辞罢了。
从黄诚安回来的那一刻,她就想好了,要怎么样跟黄诚安天长日久。
“我今天给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跟你确认,那辆法拉利,是不是你送给苏安意的?”
黄诚安的声音带着轻蔑的笑意:“是啊,安意是我今生挚爱,区区一台跑车送了就送了,不像你,都跟她领证了,连个像样的戒指都买不起......”
我不想再听黄诚安的疯言疯语,直接掐断了电话。
我有个不好的习惯,不爱删消息,所以,黄诚安之前发给我的每一张照片,都被我好好地保存了下来。
黄诚安真是用心,拍给我的每一张照片里,都精心的展示着她和苏安意暧昧的关系。
至于那辆红色的法拉利,为了真实,连车牌都一览无余。
我把刚刚跟黄诚安的录音,保存在了手机里,然后打电话给苏安意。
“苏安意,明天早上九点,去离婚吧。”
系统问过我,为什么一定要是明天。
我说:“因为明天是5月20号,我的生日,我想在明天回到我的世界,给我妈亲手煮一碗面条。”
我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双腿,对系统说:“系统,你说我这样对她,是不是有些残忍?”
系统点亮了我的生命倒计时,回我。
“我真希望,你能再残忍一些,毕竟,在你死后,她会崩溃,会发疯,可受到的折磨,没有你的十分之一。”
点亮生命倒计时后,系统就不能剥离我的痛感了。
从前丧失的痛觉,一点点的回到了我的身体里。
起先是针刺般的疼痛,紧接着,是撕心裂肺的痛苦,像千万只蚂蚁在啃食我的血肉,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我安慰自己,没关系。
二十四个小时而已,过了这二十四小时,我就能回家了。
我的警龄被拉响了,巨大的痛苦使我陷入了昏迷。
意识陷入混沌前,我听见护士焦急的声音喊着:“苏安意大夫!二十四床的病人情况危险,需要立刻进行手术!
再睁眼时,出现在我面前的,是苏安意。
她神色麻木,眼下是青黑一片。
像是几夜未眠的样子,从我出车祸以后,她就没出现在医院了,可是,她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系统轻咳了几声,充满内疚的跟我解释。
“之前卡BUG把你的主治医生写成了苏安意,触发了世界修复机制,这场手术,变成苏安意亲自来做了。“
“如果是张医生来做的话,你应该会少几分痛苦。”
我因为伤口溃烂发炎,引起了器官的衰竭。
这是车祸手术中最常见的后遗症,可对于学艺不精的苏安意来说,这就是一场难度巨大的手术。
她拿着手术刀的手,因为睡眠不足和害怕颤抖不已。
她原本应该在我的胸口开一个切口,抽出里面的积液,可她颤抖的手术刀尖割破了我的血管,滚烫的血液喷洒了她一头一脸。
她顿时慌乱起来,接过护士递过来的无菌布,胡乱地擦拭起来。
可那根血管大概是动脉,血液源源不断地喷洒而出,任凭她如何按压,也止不住。
她崩溃的大哭起来,护士见状赶紧将她推到一边,手忙脚乱的处理着我的伤口。
血终于止住了,可敞开的伤口,还需要缝合。
苏安意只得哭哭啼啼的继续过来给我做手术。
她原本嫌恶的拿起了手术针,要给我缝合伤口,却在血迹斑驳中看见了一个纹身。
苏安意停止了哭泣,护士急忙催促她:
“苏大夫,再不缝合,病人要撑不住了!”
她却置若罔闻,放下了手中的手术针,隔着无菌手套,一下下的摩梭者那个纹身。
她终于认出来了,这个鸽子血的纹身,是她亲手为我纹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