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诚安不过是轻描淡写的对她说出了自己的遗愿,她就把我们的之间的八年,瞬间抛诸脑后。
在我拒绝了她荒唐的提议后,她提着行李箱,怒气冲冲:
“宋时,是我看错你了,你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
黄诚安只有一个月能活了,不过就是一段短暂的婚姻,你怎么就不能同意了?”
是啊,不过就是去一趟民政局,再办一个婚礼。
我怎么就奋斗了整整八年呢?
我松开了拉着她的手臂,语气中带上了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凉意。
“苏安意,婚礼我会按时进行。”
我在赌,在赌我爱了八年的女人,不会让我在婚礼上没有新娘。
她眼中带上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随你,但是宋时,我提醒你,你要是跟我决裂了,那你就真的无依无靠了。”
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我捂住心口,顺着墙边慢慢蹲下。
是啊,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她。
如今她为了别人抛弃我,那我在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意义呢?
就在我绝望之际,高跟鞋的声音又渐行渐近。
我被一个熟悉的怀抱包裹。
“阿时,你怎么这么倔呢,不过就是把婚礼延后罢了,我是爱你的啊。”
我在她的泪眼婆娑中,鬼使神差的跟她重归于好。
只是从那时起,她便开始行踪不定,可是多年的相处我从没有怀疑过她。
直到,我在小区门口看见了她停着的车,墨色的膜把车窗遮了个严严实实,可驾驶室里下来的人,是黄诚安。
黄诚安走后许久,苏安意才从车上下来,腿上的丝袜消失无踪。
我躲在柱子后面,想着她对我的欺骗。
拨通了她的电话:
“安意,婚礼没法推迟,我们如期举行吧。”
那天的风太大,她对我说了什么话,我已经记不清了。
我只记得,我在挂断电话后,把刚刚从定制柜拿回来的戒指,扔进了小区的绿化带。
她配不上我的戒指,也配不上我的真心。
思绪被一阵突兀的铃声拉回。
我看着屏幕上不断闪烁的“苏安意”三个字,觉得有些好笑。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上一次主动打电话给我,还是在黄诚安回来之前。
我慢条斯理的按下了接听键。
“黄诚安,我不想跟你说那些没用的,你现在来民政局,我们把婚离了。”
苏安意的声音里充满着不耐。
我支起半个身子,看了看眼前还剩半瓶没输完的液。
回她:“今天我身体不太舒服,改天过来吧。”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嗤笑:
“宋时,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还跟我玩装病这一套,很有意思吗?
我告诉你,黄诚安已经准备好跟我求婚了,你赶紧过来,把婚离了。”
还不等我开口,电话就被挂断了。
我打开手机。
果然,那个陌生的号码,又给我发了一张照片,是一辆红色的保时捷。
苏安意靠在车边,笑得明媚灿烂。
我盯着手机,笑得涕泗横流。
我拔下手上的输液器,不管往外冒的丝丝血迹,全力呼唤系统。
“系统,我要是死在她情夫给她买的车下,你说,苏安意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