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患癌症接受化疗时,妻子正在陪着她前男友。
我告诉妻子我要死了时,她讥讽道:「你要是真死了才好。」
为了去找她,我路上发生车祸,被肇事司机扔下高架桥。
直到警察打电话叫她来认领狼狗咬烂的尸体,她才相信我说的是真的。
我明明如她所愿的死了,可她却紧紧攥着破碎的耳蜗失声痛哭。
……
我站在墙后平静的看着为楚白擦汗的宁若若。
一束淡金色的日光穿过树枝缝隙落在她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我僵硬的拿出手机,再次拨通宁若若的电话。
她看了眼手机,最终又挂了,回我「还在忙。」
我看着短信,自嘲的笑了笑,手里刚开的药被我攥到变形。
在这之前,她已经挂了我五通电话了。
原来,她所谓的在忙就是陪前男友看病。
目送着她搀扶着楚白离开医院,我闭了闭眼,捂着泛疼的小腹踉跄往外走。
晚上,我做了一桌子她爱吃的菜,安静的看着墙上的钟表滴滴答答流逝。
一直等到夜色渐深,客厅的门终于开了。
宁若若面无表情的越过我,我没忍住开口。
「你今天在忙什么?忙的一通电话都没有时间接。」
宁若若停下脚步,淡漠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悦:「公司那么多事情,我难道什么事都要和你汇报?池司野,你别把手伸太长。」
我压下身体的不适,强扯出一抹笑。
「不说这些了,吃饭了吗?陪我吃顿饭吧。」
她不耐的扔下一句「你吃吧。」准备上楼。
我本能拉住她手腕。
「今天是咱俩结婚四周年结婚纪念日。」
宁若若神色微微一滞,却没有想坐下的意思。
我苦笑一声:「若若,如果我要死了呢?这是我们最后一次……」
没等我说完,她一把甩开我的手,举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眉眼间藏不住的厌恶,刺的我心脏一疼。
「可以了吧!池司野,那种不入流的把戏玩一次就够了!别那么恶心!」
她嫌恶的把酒杯扔在桌上,毫不犹豫转身上楼。
我想着刚刚她中指光秃秃的触感,心底彻底凉了。
「离婚吧。」
宁若若猛然停下,蹙眉冷冷打量着我,眼底带着浓浓的怀疑。
我苦笑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
「这是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字了。」
宁若若看了我了良久,突然冷笑:「谢谢你这么多年终于愿意放过我。」
她快步下楼,唰唰签下自己的名字,没有丝毫犹豫。
「明天,我们去民政局。」
「明天我要去做化疗,可能得……」
她脸上毫不掩饰的憎恨让我声音戛然而止。
「池司野!别再用你那套恶心的方式自欺欺人了!你要是真死了才好!明天上午十点,你必须出现在民政局。」
我身体晃了晃,紧紧握住桌角才站稳。
我想解释,可迎接我的只有刺耳的摔门声。
原来她这么等不及和我割断关系。
我缓缓将左耳的耳蜗摘下来。
过于寂静空间让我很安心。
如果知道她说话让我这么疼,当年就不要她的耳蜗了。
小腹密密麻麻的疼痛让我弯下脊背,额头冒出冷汗。
一道闪电照亮了昏暗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