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动声色的回避了这个问题。

然后挽住了罗睿的臂弯，朝前走去。

罗睿却停下了脚步，侧脸追问：“尽快是什么时候？”

我跟了上去。

我也很好奇，她到底是用什么不知廉耻的心态吊着我的？

我盯着她的面庞，哪怕知道她根本不会感觉到我的怒火。

她忽然蹙眉转头，“阿睿，你是在质疑我吗?”

罗睿脸上的神情松动下来，又变回了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如雪，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可我一直在等你，你从前说过，这样对我，并不公平。”

韩如雪放开了他的臂弯，蹙起了眉头，声音沉了下来：“罗睿，你现在是在跟我谈条件吗？”

罗睿的眼中激起一抹受伤的神色说：“不是的，如雪。”

“只要结果是你，我不在乎别的。”

韩如雪松开了眉眼，轻声开口：“阿睿，你知道的，石蕴对我来说，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放开的，更何况，公司……”

我看着她的欲言又止，心下了然。

原来，这才是你一直不跟我分手的原因啊，韩如雪。

她嘴里的公司，现在看起来是光鲜亮丽的5A写字楼。

可七年前，那不过只是一间小小的，连放两张桌子都困难的地下室。

那时候，韩如雪握着我冻得通红的手。

止住了我握笔的动作，泪水濡湿了她长长的睫毛，

她的瞳孔中除了我再也没有别人。

她说：“石蕴，不要再继续画了，你的手都要冻掉了！”

而我，只是用那已几近僵硬的手，小心翼翼的反握住她的指尖。

轻声安慰她：“没关系的，乖乖。

只要我画完了这张，我们就能开得起公司了。”

其实，那是系统给我的一个任务，原本是要让我在她面前表演。

以赢得她更多的心疼。

可那个冬天实在是太冷了，我怕我的手指太凉冻伤了她，趁她不注意抽回了手。

那时我多天真啊，我觉得，比起那一点点的好感值。

她的冷暖才是我要注意的感受。

后来，我一张一张的把设计图卖了出去，名声越来越大。

我跟她的工作室也从地下室搬到了写字楼。

再后来，她不再心疼我的手会不会冷得画不了图了。

因为，她的眼里，再也没有我了。

原来这世间的所有事物，比如金钱，比如权利，比如才华都是越攒越多。

可唯独感情，与它们都不同。

只会越来越少。

“公司现在还离不开他。”

这一句之后，韩如雪开始缄默。

她仿佛在等罗睿做选择，做一个，能让她不当坏人的选择。

可我知道，她耐心有限，这个等待，她不会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