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脸上的痣多关乎家庭,男子脸上的痣多关乎事业。
而我什么都不用考虑,娘会替我做好一切。
可今天不同。
我的发际线冒出的一小颗痣。
堪堪落在了克母的位置。
我慌了。
克谁也不能克我娘啊。
桌子上摆着还冒着热气的糊糊,带着我讨厌的味道。
可我肚子饿啊,没出息的咽了咽口水,还是将那红色糊糊一扫而空。
娘给我梳着头发,眼神满是慈爱。
将我发间扭动着的一条条黑虫捡出来,放进一个玉质的盒子里。
我听到娘说,娘不在乎。
“娘命硬,啥也不怕。”
而后给我遮了遮脖颈后的印记,涂了点香粉,神秘兮兮说道。
“你这样,才能保命。”
我嗅着熟悉的香粉味,站在床边睡着了。
果然,我娘就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娘。
可这觉却没睡多久。
因为,孙大娘死了。
孙大娘刚给自己点了旺夫痣,却没想到回家撞到自己男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一时气上心头,竟然活生生气吐血了过去。
这一倒,就再也没爬起来。
孙大娘男人非说是我娘点痣把人点死了。
可我娘只蹲下看了一眼就断定,孙大娘是让人克死的。
而男人的脸上正好有一枚克妻痣。
这下连孙大娘表妹都不敢待,找了个借口出了门。
而我捏了捏手中扭动的黑线,低头笑了。
以后再也不用吃带怪味的糊糊了。
孙大娘的眼睛瞪得溜圆,瞳孔已经涣散。
孙大娘的葬礼办的潦草,大人们都凑一块讨论这葬礼有什么好吃的时。
我一个人爬进了孙大娘的棺材。
我凑到她跟前,想问问她。
还记得她三年前拐过来的人吗?
如果没有我娘,躺棺材的就是我啊。
这村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可就是女人太少,单身汉没媳妇,整天偷鸡摸狗。
于是有人想了个办法,集资凑钱买个女人。
村长表面不同意,说伤天害理。
可人不多时也会带自己儿子悄悄摸过来。
村里女人一想,男人哪有不偷吃的。
在自己眼皮子下,这不比去寡妇家好。
于是这村里格外热心肠的孙大娘就接了这任务,势必要满足所有人的需求。
男人很满意,女人也很满意。
自始至终,只有被拐来的女孩子不满意。
只不过前几年出了事,大家消停了一阵。
可这孙大娘一死,接替的人就没了。
村里的光棍汉又不愿意了。
他们还指着外面来的女人解解闷呢。
于是说要么找人替孙大娘,要么就从村子里找个女人。
乌烟瘴气中,一个满口黄牙的男人开了口。
男人叫黄三,是村子光棍汉的头头。